“那就是了啊。”顾铮道，“内向，贫穷，在那个……那个朱什么的眼里，不就是等于好欺负吗？”
“回家吧。”易钰看了半天啥也看不出来，也没指望能看出什么来，他现在脑子很乱，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完全从好友坠楼的打击中走出来，平时灵光的脑袋瓜这会儿就像冻住了一样，“顾铮，张玉阳从来不会得罪人的。”
“他一直很小心地活着，从来不会拒绝任何人的任何要求。”
就像当初跑三千米，是因为整个十三班没有人愿意报，他才被临时抓上场的，他第一次站在那么多人的目光中，紧张又激动，毫无体育天赋的人拼着一口气跑完了三千米。
“那你说，为什么他会被别人欺负呢？”顾铮这会儿耐心地不得了，手依旧没有放开，循循善诱得如同在教导一个幼稚的孩童，“明明他哪里都没有问题，为什么还会遭到这样的对待呢？”
“为什么……”易钰神色空洞，低头仔细思考了一下，“就因为他好欺负，所以才被欺负的吗？”
“对啊。”顾铮道，“只是因为他好欺负。”
“你不用跟我强调张玉阳人怎么样地好，我知道，他看上去就是那种平时唯唯诺诺，生怕得罪别人的人，但是……”顾铮顿了顿，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慢慢沉了下去，“即使你小心翼翼，也总会有麻烦自己找上门来。”
“哦。”易钰没再接话，默默地走了一段路，他现在没有办法很灵活地接受来自外界的讯息，他需要时间来消化，“……玉阳小朋友从小就一直挨欺负。”
“他们老是喊他‘小娘炮’，但是张玉阳一点都不娘，他只是说话小声一点，长得白一点，漂亮一点，喜欢用叠词说话，喜欢用粉嫩嫩的表情包。”易钰道，“这样明明很可爱啊，难道男孩子就不可以小声讲话了吗？”
“别想了，”顾铮戳了戳易钰的小脑袋瓜子，“很多东西你现在想不明白，说不定明天你就反应过来了，现在别纠结那么多了，回家好好睡一觉。”
“没法睡，”易钰知道现在自己什么状态，“我……算了。”
“跟我睡吧……”顾铮刚说出口就意识到了这话不太对，“……我是说，你要是睡不着，就来找我说一说，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