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阳躺在地上缓了好一会儿，一直到伤处不那么疼之后才慢慢地扶着墙站起来，一瘸一拐地贴着墙走到了房间里。
他小心地开了灯，捂着腰腹走到了床边，翻出了压在枕头底下的镜子。
张玉阳长得很漂亮……各种意义上的漂亮，皮肤白皙，唇红齿白，十六七岁的男生长得比小姑娘还水灵，皮肤嫩得可以掐出水来，但是现在……张玉阳小心地摸了摸红肿的脸颊，疼得他一激灵，却又悄悄松了口气，男人这次打得不算很重，以他多年挨打的经验来看，过了今天晚上，再加上一个白天，应该就不太能看出来了，他明天也可以去找易钰了。
他希望有人来帮他，但是不希望那个人会是易钰。
易钰当初为了帮他差点把自己也搭进去，他不能再连累他了。
他不希望易钰看出他的不对劲，不希望易钰看到他校服下青紫斑驳的身体。
不希望易钰看到他此时灰败的脸色和无可救药的人生。
……
“铮哥，今儿体测。”易钰游戏也不打了，作业也不写了，专心地跟顾铮开小差，顾铮看着纸条上的字，又看了看讲台上眉飞色舞的老赵，无奈地回道：“体测就体测呗，你能不能好好听听语文课。”
易钰满怀期待的打开纸条，看清楚写了啥之后又飞快地沉下脸色，蔫蔫地趴在桌子上，拎了只笔老老实实地听课。
顾铮余光一直注意着易钰，看他这副样子想笑，又生生忍住了，一直熬到下课，易钰才总算活过来：“铮哥，要体测了呜呜呜……”
“体测就体测呗，今天语文课讲了什么？”
“讲了《红楼梦》。”体育课是要提前到达操场的，易钰戴好帽子，和顾铮边走边说，“林妹妹进贾府啊，你说这些人咋那么厉害呢，总共也没多少字，能挖出那么多九曲十八弯的东西。”
“嗯。”确认易钰有认真听课之后，顾铮才大发慈悲地接上易钰想聊的话题，“你一千米怎么办？”
“能怎么办嘛，唉，硬着头皮跑呗，半条命跑没了还剩半条啊。”易钰故意垮着一张脸，可怜兮兮地卖惨，“铮哥你能不能在终点的时候接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