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唐姿对自家弟弟很无奈,但对外人表现的倒是一贯的温和,请陶琚坐下,接过他手上的花,又送上茶水:
“是陶少校吧,我们上周见过的。”
这样的美人儿,对你温言软语当然很好,可自家弟弟从鬼门关上转一圈儿回来,还这样情绪稳定,总感觉怪怪的。
唐立同样淡定,又闭上眼睛,好像在站桩,抱元守一,挺是那回事儿的,嘴上却不饶人:“窝窝囊囊,身陷泥溏,也不一定能活。”
他们姐弟说这些话,陶琚就挺尴尬。
幸好,唐姿在人前,一贯不会让人难堪的,只摇摇头:“你这么折腾,我去问问医生,看有没有问题……你们聊。”
说罢,对陶琚颔首一笑,便出去了。
陶琚总算松口气,忙招呼:“唐总……”
实在是进病房以来,所见所闻,与他预计的场面差别太大,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讲。
说起来,陶琚今儿来探病,就有些犹豫。这种时候,展示他与唐立的关系,真不一定是好事儿。可唐立出了这档子事儿……偏还没死,据说大区中心也很重视,不过来也不太好。
“你过来探望,这个人情我是领了。”唐立仍闭着眼,伸手探臂,好像挥起了云手,身上刚刚移植完毕的智械义体,发出低细绵密的关节转动声响,又渐渐消褪,“来得也好,如今时机也差不多。左太那边,你可以去问了。”
陶琚心头一紧,唐立这是说“黑日教派”的事儿。
按理说,两人早有约定,由唐立确定“刺激”左太的时间,他怎么说,陶琚怎么说就是了。可世事总要有个前因后果吧?便是没有,也架不住大家的想法非要去创造一个出来。
陶琚不可避免去想左太听到这事儿的反应,事实就是,他本人也在寻觅一个“因果”。
唐立这样的做派,那昨天被人刺杀,是什么鬼?
陶琚心里转动念头,嘴上却是不自觉应了声“是”,说完又觉得心里没底,多问了句:“刚刚那是邹总吧,他有没有……对不起,我就是信口一问。”
唐立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