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柏舟这才作罢,抬手将服务员招过来。
“点好了,涮羊肉,芫爆里脊,和鸡茸银耳。”
记下桌号和菜品,服务员又把茶水满上,“得嘞,我这就上厨房给你们催一催,稍等片刻。”
该说不说,虽然上菜速度并不会真的变快,但因为有这句话,用餐的人都听得舒坦,也不介意多等一会儿。
等菜上齐,几人肚子都有些咕咕叫。也不含蓄,各自埋头吃了起来。
羊肉都是厨师手工切的薄片,往那铜锅子里一涮只稍停个两秒就能烫熟,再往那麻酱碟子里一蘸,嘿,绝了!
羊肉的鲜味被热汤彻底激发出来,麻酱味醇却不会喧宾夺主,反倒起到了极好的衬托作用。
先涮肉再涮菜是大多数人的吃法,即便是寡淡的大白菜,在涮过羊肉的锅子里遛一圈,那也镀了金,味道更上一层楼。
东来顺不便宜,今天这三个菜,就去了普通人家一个月的伙食费,他们也没来过几次,更遑论徐来晓了。
她后来吃过,不过吧,那都是二十一世纪的事了,味道也不是现在的味道。
吃到最后,就剩柳柏舟清盘,徐来晓和柳奶奶的战斗力只到这儿为止。
等三个人吃完,外头的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去。
刚刚十月,北方的夜晚就多了寒意,徐来晓吃饭冒出的热气被风一吹,卷了个干净。
他们这头倒是酒足饭饱,另一头的徐家可还是冷锅冷灶。
黑灯瞎火的屋里,徐大志和徐建军父子俩大眼瞪小眼,肚皮一唱一和闹起了空城计。
两个大人能忍,小孩儿却忍不住,徐钱进张着的嘴巴一瘪,嚎哭起来,“爷爷,我饿!”
徐钱进还是个五岁小孩儿,看眼色是不会的,而且他打小娇生惯养,这么饿的情况还是头一回。
嚎着嚎着往地上一躺,四脚朝天胡乱蹬了起来。
“啊啊啊——我要吃肉!吃肉吃肉!”
“我要让奶奶教训你们,你们居然敢饿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