册子外观很有年头,有着很多血污干涸后留下的印记,上面则密密麻麻写了很多字。
‘大夏九十一年春天,八百蛮军袭扰草坝村,我率众三百六十人,赶赴草坝村,我部杀敌一百七十八人,折损九十八人,我肋部受创,刀伤长约三寸,为此大哥允我一坛好久’
‘大夏九十一年秋天,我率众七百六十三人,于流溪村遇到蛮军两千余骑,此役我部杀敌难记,折损六百人,我醒来之时已是七天之后,三月方可下床行走’
‘大夏九十八年’
“大夏九十九年”
‘大夏一一二年,天地大寒,风雪连月。数十万蛮军兵进清风城,大哥与我率众,死守清风,战斗多日,所部弟兄几近死绝,我应梁堂堂七尺儿郎,年华虽逝,护国之心却未曾见老,
此役我已报必死之心,若后人能拾到此册,知我从军半生之经历,亦算的来此世上走了一遭
清风之战我军几近消亡,危亡之际,大侄女萧昙领兵杀到,此日还是她大婚之日,我作为叔父,愧矣,愧矣’
而也正是这些应梁的随笔记录,让霍冲明白了,他对面的这位老将守卫大夏边疆,戎马半生,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多少次强敌压境,多少次身处险境,身上更是战创无数,都从未动过一丝投降的念头,现在自己在试图劝降,岂不是侮辱了这名老将。
于是霍冲,只是静静的看着江鱼乡,静静的等待他的步卒和攻城器械。
时间点滴流逝。
两座城,四队兵马遥遥相望,时不时有一阵马啸声起,其余时间,人人脸上皆是严肃,空气中似乎都在弥漫着血腥的气味。
约摸一个时辰之后,几近黄昏之时,一阵阵井然有序的步兵队伍踏地之声开始传扬而来。
“格叽,格叽。”
紧接着一架架投石车木轮滚动的声响,彻底打破了这份宁静。
唐风继和霍冲的投石车先后到来。
而应梁和程子孝的嘶吼之声也相继响起:“按照先前准备的那般,各自躲避,以避落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