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灋吏看着王耘沉默,便是皱起眉头来,将手中的半袋黍米扔到了王耘的面前,『军侯不解释解释么?』
黍粒从破口处淅淅沥沥漏下,混进城墙上破碎的青砖缝隙的暗褐色血泥之中。
被两名灋吏按跪在地的什长突然挣扎起来,『那是留给伤兵……』
话音未落,一名灋吏已经一脚踹在了那什长脸上。
血污混杂着半颗碎牙喷溅出来,落在那些黍粒上,和旧有的血污混杂在了一起。
王耘认得这什长,他原本是在唐山手下,后来和其他一些兵卒逃到了雒阳城中,分配到了王耘的手下来。
『军师三令五申,严禁私藏粮草!违者……』青面灋吏的靴底碾着什长手指,他故意顿了顿,环顾四周,好让周围士卒都听见后半句,『当枭首悬垛。』
王耘的喉结动了动。
他瞥见什长后颈的箭疮正在渗脓。
什长是伤兵,还有另外一些兵卒同样也是伤兵。
控制军粮的目的,王耘心知肚明。
如今大汉,可不像是那平和时期,走到哪里只要掏出五铢钱来,多少是可以买一碗饭吃。现在粮草就是性命,每天按人头下发,活着就吃一口,死了的,也就自然省下来了。
那小半袋的黍粒,还是之前没有严格军粮管制之前积攒私藏下来的……
虽然说这小半袋的黍粒是之前藏的,但是并不代表说现在就可以无罪开释。
王耘交待了什长要藏好,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却被灋吏给找到了。
『人赃俱获』,说什么也都晚了。
『徐都尉,且慢。』
王耘按住对方欲抽刀的手,『这……这些黍米,是某让他分的……』
王耘解下了腰间印绶,『某愿自缚请见满使君。』
徐灋吏死死的盯着王耘,就像是毒蛇盯着猎物,半晌之后忽然咧嘴一笑,『你这是想要威胁使君?还是准备包庇蠹虫?』
徐姓灋吏的冷笑在城头上响起,宛如丧魂的乌鸦在鸣叫,『恶名都是满使君的,你倒是落下了一个爱护兵卒,勇于担责的好名头?!你知道为什么要管控军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