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来要钱的……』王县丞正躺在一个歌姬的怀里,嘿嘿笑着,『我们哪里有钱给他!』
『要钱没钱,要人没人!他!他能干什么?扫兴!』主薄将酒碗晃动着,飞溅出来的酒水沾染得身上狼藉不堪,『要我说,早,早该杀了他!』
县令张范摆手,『你啊,这就不懂了……杀了他……谁守城?』
『守城?』主薄歪着头,想了想,『啊!明白了!哈哈,县尊高明啊!高明啊!』
张范哈哈笑着,将歌姬推开,抖着袖子,露出了嶙峋的手臂,『取……取笔墨来!某,某要写给骠骑……给骠骑的降书!』
县丞拍着手,『县尉无能!致使涿县沦丧!我等也就只好……哈哈哈,只好为了,为了全城百姓安危,为了涿县上下安平……』
主薄起身,歪歪扭扭的朝着县令行礼,然后又是对着县丞行礼,『二位真是,真是……忍辱负重,深明大义,为了涿县百姓……辛苦了啊!委屈了啊!』
『应该的,应该的!』张范大笑,『谁让我是涿县父母官呢?为官一任,当庇护一方百姓啊!哈哈,哈哈哈!让我想想,要怎么称呼这骠骑军呢?』
『嗯……天兵?不妥。王师,也不妥,有些讽刺之意。嗯,雄军?差点意思……』张范忽然一巴掌拍在了一旁歌姬的身上,在歌姬娇嗔当中笑道,『有了,有了!「上兵」!就是「上兵」!』
『上兵?妙啊!』
『妙啊!』
『驾彼四牡,四牡骙骙。君子所依,小人所腓!我等自然是相依为上!』
『哈哈哈……』
……
……
任成在空荡的武库找到三两副的残甲。
生锈的甲片,相互碰撞,发出细碎的悲鸣。
当他背着这些残破甲片到了城头上的时候,城头上的兵卒已经几乎走光了,只剩下了两个人。
一个傻子,冲着他在傻乎乎的笑。
一个小子,流淌着鼻涕。
『他们都走了!』那个小子说道。
傻子笑嘻嘻的也重复道,『走了,都走了!』
『你们……为什么不走?』任成问道。
现如今,连任成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