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上了贼船不一定就能活,但没被炸死,就还有一线生机。
这总算是个好消息,但没得侥幸。
“樊夫人联系了万家商会,那边表示会全力搜救失踪人员,阳奉阴违,这就意味着,他们不打算将这些人交出来。”红官不禁担忧起来,“你打算怎么做?”
连古推开了一扇窗,明媚的日光瞬间铺满室,也将他整张脸透出了些活力,他眯了眯眼,嗓音微沉:
“打捞航行记录仪废了些力气,万重山估计也没预料到这个东西能被找到且还没有毁损,或许他是想对外瞒天过海,必要的时候再把他们转为人质,但他的如意算盘算错了。”
他转过脸,对上红官靠近的视线,“只手遮天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红官望向窗外低低绕飞的几只蜻蜓,不由得感慨:“要变天了。”
午后的雨说来就来,碎银似的雨珠簌簌滚下青瓦,滴落在檐下接水的缸中,水花渐次绽开。
红官靠着窗,看那枯了整个冬天的铁线莲藤,竟从芽苞处探出抹嫩绿,卷曲状的嫩芽随着藤条在雨帘里颤巍巍地晃,这抹生息让他不禁联想到了重生。
某种意义上说,所有闯过本命关的人都是重生者,死去活来的第一念头应该是想要怎么好好生活才是。
红官转回头看向床上熟睡的连古:你我重生的念头是一样的。
窗下的陶水缸泛着暗光,水面接连不断地浮起一个个透明漩涡。
这些漩涡终将消散于雨后,世上的争斗亦非永恒,总有结束时。
正如连古所说,要变天了。
茶水煮到第三沸时,手机铃声吵醒了床上的人。
红官倒茶的手一顿,朝连古看去,见他抬手捏了捏眉心,惺忪睡眼一睁开就眨了眨,试图快速驱散困倦,再摸出枕头底下的手机滑动了听键。
“……什么消息?”他的声音里仍透着丝慵懒和沙哑,眼神却在一瞬聚焦,眉头轻轻蹙起,嘴角原本因困倦而下垂的弧度,现在也变得紧绷而严肃。
红官随即放下茶盏,走上前来,怕传出什么突发状况。
“继续盯着,有什么情况随时报告。”连古挂了电话,看向红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