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狗子愣愣地点了头：“昨天不是这样的，只是窗子坏了。”
这下彻底没法住人了，房子毁了。
陈狗子往前走了几步，想进去看看。
杨二虎赶紧叫住他，“笑笑别去，危险。”
陈狗子被人唤住，他就站定了脚，从窗口往里看，屋里的床褥和地上尽是泥水和茅草渣子。
陈老爹病死的时候，他就没家了，再没有人关心过他的死活。
娇娘带走了家里的东西，他被那屠户用拳头威胁，连村长都帮不了他，因为那屠户有个亲戚在县令手底下做事。
一年来，他天天想的都是怎么填饱肚子，怎么叫自己在冷天里不被冻死，怎么叫自己孱弱的身体不得病。
整个村里，连那些不住人的房子都比他的屋子好，他不求多华美的住所，有栖身的地方就好。
可没想到，现在唯一能让他在夜里得到片刻安歇的地方都没了。
他身体不好，去给人当帮工也挣不了多少钱，还要添一身病，一不小心还会遭打骂。
所以，他的前路在哪里？
是寻一个合适的地方当丫鬟，还是会流落到风尘之地？
抑或是跟着人讨饭，或者剃了头发去庙里当小和尚？
杨二虎在院子稍微转了一圈，喃喃低语，“这房子不好修了，要不重新盖吧。”
陈狗子颤动了几下绝望的双眼，回过神来，盖房子可不是说着玩的。
人从哪里来？盖房子的材料从哪里来？都要银钱的，还要很大一笔钱。
“我没有钱。”
陈狗子无力地吐出一句话。
“我有，我能借给你。”
杨二虎慷慨陈辞，若不是现在身上没有钱袋子，他就已经把银子掏出来了。
“我不想欠钱。”
陈狗子很无奈，他还不起，有盖房子的钱，不如多吃两口饭。
“那我给你。”
杨二虎不作思考，张口就来，反正他也不缺钱。
陈狗子忍不住转身，盯住他看，怎么会有这么大方的人？
他轻摇了头，“我不能欠你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