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穆铮没给他们缅怀叶韵清的机会。
被打扰的久了,百姓们虽然不敢大声议论,可对于叶韵清的尊敬以及怀念,都被这日复一日的搜寻当中磨没了,感觉到穆铮放弃寻找叶韵清,他们的第一反应不是遗憾,而是欣喜。
“我们终于可以正常过日子了?”
“城主是真的放弃了?苍天有眼啊。”
百姓们纷纷从家里出来,彷佛刚从笼中获得自由的鸟儿,欣喜若狂地奔走相告,并且盯着城主府的位置,生怕再看见哪一个士兵打开城主府的大门,带着兵器出来。
而这一切,都被客栈二楼的穆铮尽收眼底。
桑春雨站在他的旁边,“这些年,百姓们都很苦。”
穆铮道:“他们不苦,谁还能念着我的阿清呢?”
经过一夜的沉淀,他身上的那种麻木感似乎更加深沉,盯着自己的百姓时,没有任何的喜爱之情,愧疚、亲近,这些都没有。
他只是看着。
桑春雨不明白是为什么。
不知过去多久,两人又站了多久,穆铮缓缓道:“我们说话,他能听见吗?”
桑春雨看了眼腰间的葫芦,穆铮一大早过来找他,不是想看叶韵清?
“应当是听不见。”桑春雨道,“葫芦中有禁制。”
穆铮点头,“如此便好。”
桑春雨问:“你不想让他听见?为什么?”
“我暂时,还不想履行约定,”穆铮道,“我想知道是谁杀了他。”
桑春雨道:“不想履行约定?你可知道,他就快……”
“我知道,”穆铮麻木道,“我知道,他就快魂飞魄散了。”
他一字一顿,说得十分用力,彷佛不用力一点,就会麻木到什么情绪都没有。
他道:“可是在约定履行之前,我至少得知道,是谁杀了他。”
桑春雨下意识摸了摸腰间的葫芦。
在此之前,叶韵清多次提起过,不希望穆铮知道凶手是谁,也不想再追究下去。
其实他不太赞同叶韵清的这种想法,自古以来万物都遵循规则而生,有生命的地方就有规则,动物适者生存,猫吃鱼,老虎吃羊,凡间杀人偿命,这都是规则。
叶韵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