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陈素绘轻轻点头。
她迟疑了片刻，目光低垂，又接着说：“其实，很早以前，我的心头就已经有了陛下。
“但我总觉得，陛下的夫人们皆是容貌出众，修为也远胜于我，在她们面前，我总是自惭形秽。若是我太轻易入了宫，在陛下的心里，或许难以占据几分分量。”
“所以，你就一直在跟朕玩欲擒故纵的把戏？”
“陛下不也挺乐在其中吗？”
“哦，那确实。”
听到这话，陈素绘微微一笑。
阳光洒落在她身上，每一缕发丝都仿佛沾染了流光，熠熠生辉。
她走到顾旭的正前方，试探性地瞥了他一眼。见他没有反对，便轻轻上前一步，依偎进他怀里，将脑袋埋在他的肩头。
顾旭顺势揽住她纤细的腰肢，掌心透过衣料感受到她微微起伏的呼吸。
两人静静相拥，伫立在海崖之上，任海风拂过鬓角，衣袂轻扬。
涛声不绝，如雷鸣般在耳畔回响，海浪一遍遍冲刷着嶙峋礁石，激起层层白沫。
陈素绘闭上眼睛，深深嗅着海风中那淡淡的咸味，以及夹杂其中、属于顾旭的气息。她前所未有地感到安宁，甚至希望时间就此停滞。
“陛下，我想以后我应该不会再做噩梦了。”
“噩梦？”
“自从您将我从灵霄界带回来后，我在梦中仍时常回到碧霞宫的那段时光。梦里，太上昊天和祂麾下的神将闯入我的屋子，指出我是大荒的细作，随即挥下金色雷电，将我劈成灰烬。每当这时，我便会猛然惊醒，满身冷汗。”
“抱歉。”顾旭低声说着，轻轻抚摸她的后背。
在他战胜太上昊天的过程中，陈素绘无疑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若非她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公开自己“仙灵之体”的身份，从而动摇太上昊天的香火根基，他想要取胜，必定会艰难许多。
然而，作为一个修为仅有第四境的弱小修士，独自滞留灵霄界，身陷他与太上昊天的博弈之中，陈素绘所承受的压力可想而知。
可谓四面皆敌、如履薄冰。
但她一直坚持了下来，最终等到了他重返灵霄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