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就算看见己方伤兵,要是没动静不说还,也会被扒了甲械。
当然他们也没忘了敌我标识,宗人营那帮穿蟒袍的,袖子都没了。
被辽阳营在等待命令的时候就撤成布条,运气好拾着钵胄的,就往眉庇上面缠一圈红缎;没钵胄的就干脆用红缎缠头。
就算没拾着铁甲,哪怕是皮袄子、压实了的棉布甲,也一样套在身上,取了弓刀灌满箭壶,小跑着跟上车队。
当宗人、辽阳二营开始推进,前线那些割辫死战的白甲兵仍有不少在骑兵环伺包围中的逆战。
这不是他们能打,而是吴思虎和粆图台吉太狠,就要把他们围起来杀,溃兵集结在白甲左右,冲杀冲不出去,跑也没地方跑,只能一次次步行冲突,扎了满身箭矢。
包围圈里被分割成一个个这样的小队,打到后来白甲兵走都走不动,骑兵也不上前劈砍戳刺,只在左右四下驰击,让他们不能互相支援,在包围中等着流血而亡。
直到宗人营的抬枪战车碾过,如狼似虎的辽阳营冲上来……这帮人是真扑上去格斗,转眼就将残兵吞没,还扒得干干净净。
就在这时,歹青阵中,前线统领岳讬正端着望远镜看见元帅军阵动,立即向汉军旗、蒙军旗下达进攻命令。
岳讬下令进攻的判断很简单,就是阵动。
不攻不动之阵,军阵动了就能打;军阵不动,阵中有人走动,也能打。
只要阵中有人走动,就意味着那是军阵的薄弱点,可以突击;而整个军阵在动,对他来说也是可以进攻的信号。
号兵在前线各处吹响法螺号,有些是毫无装饰的海螺,还有些则是用海螺倒模,铸成海螺样式的铜号。
呜呜声如同古老而遥远的呐喊,八旗前线听闻号音,一时左右俱进,推楯车枪炮,拥众直冲宗人营车阵。
一时间,北元、雁门二营急撤入车阵之内,宗人营据守车营不断鸣枪放铳,对面的汉军旗也以破缝阵上前,据守与楯车之后,放炮鸣枪。
两条以战车、盾牌、楯车构成的木垒移动工事,在交战中缓缓推进。
枪炮子如雨,将两军前线打得木屑飞溅。
抬枪劲射,将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