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目——”那婴儿也怪,不哭不闹,扑腾着小手胡乱抓着碎肉直往嘴里塞。就在她正欢快之时,忽闻呼声,便朝着婈旑快速爬去,随着动作,身子却以光的速度成长,仅几步距离,她已长大成人,模样衣着竟与一目人如同一辙,那一身衣物像是与生俱来。
“婈旑姐姐,有何吩咐?”她恭敬地俯身等候。
“你带她们去河漯泗涧看看,不得有误——”婈旑满意地笑看着她,柔声嘱咐道。我惊愕地目睹着刚才所发生之事,待回神时,室内已恢复如初,而新生的夜目正立于跟前,一脸诚恳地注视着我们,那神情像是初见般陌生。
婈旑这性子着实令人难以捉摸,明明是我行刺于她,她却转而对随从下手。难道仅仅就因为她觉得我‘有趣?’简直是无稽之谈,荒谬至极。
夜目领着我们又原路折返,一路上她如从前般絮絮叨叨,当问起春儿,她却一脸迷茫表示不知此人,就连同景末与我,她竟也说是初次见面,但是她对陵泽宫的一切却了如指掌,结合之前发生的事情,她不认识我们倒也合情合理——毕竟,此夜目非彼夜目。
不多时,我们便折返至先前那个宽阔的平台上,而那口古老的石鼎依旧散发着幽幽蓝光,不时冒出缕缕白汽。正欲绕道而行,一个声音从鼎中传来,细若蚊蝇却似曾相识。
“春儿,是春儿!”景末大喊着冲了过去。我愣了一下,随即跟上,在石鼎中慌乱地摸索起来。这石鼎外表看似不大,内部却仿佛深不见底。“春儿!你在哪里?”景末继续呼唤着,焦急的声音在空旷的空间内显得格外清晰。
“你们怎知这是河漯泗涧的入口?”夜目一脸惊愕。
“夜目,春儿在里面,快带我去……”景末急切地说道。若非她的神灵力被封印,早已飞入鼎内了,何须如此低声下气地哀求。
“景末姑娘,勿慌勿忙!”夜目说着,伸手将脸上那唯一的眼珠取了下来,轻轻扔进鼎内。仅在眨眼之间,原本平静无波的鼎内突然泛起了奇异的光芒,仿佛无数星辰在其中旋转,逐渐汇聚成一扇光之门,照亮了整个昏暗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