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害怕了,从骨子里那种。
他知道,赵爱民是真的不怕他,而且已经开始慢慢剥开他伪装多年的面皮。
这一战,他不是输了,而是彻底被看穿了。
他颤着手爬起,靠在墙边,眼神开始恍惚。
“我不能输……不能输……”他一边喃喃,一边用力抓着自己的头发,像是要把什么念头从脑子里挖出来似的。
可是那张赵爱民平静的脸,却像鬼影一样缠住他,一闭眼就浮现在眼前。
许大茂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咆哮,像头困兽。
而赵爱民站在楼道尽头的暗处,默默看着对方那副样子,轻声道:“这才刚开始。”
他目光冷静,步伐坚定,每一步都踩在对方的神经上,将许大茂一步步推向那无可回头的深渊。
楼道里一盏昏黄的灯正噗噗闪烁,仿佛随时都会熄灭。夜风从敞开的窗户灌进来,吹得铁制扶手“吱呀”作响,像是谁在偷偷磨牙。就在这仿佛藏着魑魅魍魉的幽暗里,赵爱民站在角落,眼睛眯着,嘴角缓缓上扬。
他刚刚送走了居委会的张主任,对方手里拿着一封匿名信和一份“偶然”搜集到的录音,那是他悄悄设计好的一个陷阱,慢慢展开的一张网,而如今,终于快要收口了。
“许大茂……”赵爱民低声喃喃,语气中竟带着几分温柔的怜悯,“你还真是个好棋子。”
与此同时,许大茂坐在自己的屋子里,盯着桌上一摞资料发呆。桌子是新擦过的,表面还有没干透的水渍,手一放上去便留下个模糊的掌印。他的眼睛布满血丝,双手微微发颤,脑子里还在回荡着几个小时前赵爱民在巷口对他说的话。
“许哥,我劝你现在忍一时风平浪静,不然你真以为那件事没人知道吗?”
那句“那件事”说得含糊,却像钉子钉进许大茂的心口。
他嘴角一抽,狠狠咬牙:“他……他怎么知道的?他怎么可能知道得那么多?我明明……”
他原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从溜进赵家屋里翻箱倒柜到给居委会散播赵爱民“居心不良”的流言,他都是一步步谨慎推进,可谁成想,赵爱民好像早就洞悉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