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褪去白纱长袍换上露腿被裙后,河水也开始慢慢的变粗变浪。河柳新抽的嫩芽就像是少女来不及遮掩的青春痘,想要展现体态,又害羞似的遮遮掩掩。
城郊的大片野杏林最耐不住性子,粉白花瓣像偷抹了胭脂般招摇,却在蜜蜂造访时慌张地落下几片纱裙,像极了站在二楼往下扔木棍的金莲。
最妙是那些躲在沟壑里的野蔷薇,蜷缩的叶芽还沾着前夜的雪粒,茎秆上却已冒出暗红的刺。
像极了突然在意起衣领高度的女学生,既要让鹅黄的花苞若隐若现,又慌忙用锯齿状的叶片遮住正在发育的曲线。
天山的云朵也染了这份羞赧,明明聚成绵软的絮,偏要撕成片片鱼鳞。晨雾裹着炊烟在河谷游移,将刚冒头的苜蓿嫩尖洇成水墨画里的淡痕。忽而落下的春雪像块半透明的纱巾,欲盖弥彰地遮住草原新换的绿裳,却让融雪处裸露出更鲜润的草芽——那些偷偷涂了透明唇彩的倔强,终究藏不住破土而出的渴望。
城市的街道两边满眼望去都是青涩,柳树的枝头像是一夜之间穿了黄绿色的裙子一样,粉白粉白的梨花悄悄的挂满了枝头。
各种鸟儿挤在枝头,相互交换着口水,有的是两只,有的是三只,有的竟然是一排。看着它们没羞没臊的样子,耳边总是有赵播音的春天来了,然后更是想拿块枝头给它们打飞了了事。
城市像是活了一样,色彩终于从白色变成了彩色。
街上的景色也很奇特,有穿着薄羽绒的大妈,也有半截袖的大姑娘,总觉得她们不在一个世界。
如果说西北的春季是荒漠,那么西北唯一还能对照课本的也估计有且只有一个城市了,那就是茶素。
这几年茶素这个城市也好像慢慢的开始变的年轻了。
早些时候,茶素不知道怎么一下像是变的像是一个迟缓的老人一样,公交车是慢悠悠的,路上的行人脚步是踟蹰的,都像是漫无目的一样的。
最热闹的也就是傍晚的广场舞了。
现在不一样了,年轻人越来越多了。
尤其是高新区这边,满眼望去全是小姑娘大小伙,看着就感觉朝气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