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将军正在赶往苏州的途中，您接到消息了吗？”
“嗯，我的暗卫已经送了消息。”
“皇帝让你们秘密来苏州，是为了什么？”
明面上是专门为了怀家而来，给怀氏血脉亲女加封诰命，实际上更像是专门派人来羞辱怀盈的。
试问哪家赐封诰命只赏那么点东西，诰命服饰都没给，算哪门子的慰问？
齐朗知晓她大概猜出了皇帝的用意，点点头道：“恩人想得不错，圣上让我等秘密前往苏州不是为了给怀家送赏，真正目的是为了给王家施压。”
“施压？”
一句话给杨锦帆整糊涂了，为了给远在江南的商贾之家施压，特意派自己的心腹大臣、朝廷新贵过来？
“没错，就是施压。今岁春闱殿试，圣上钦点了新晋的文武两状元和其他贡士子弟，当晚梦中呓语，怀氏、民昂，值班的太监管事听到了动静，第二日圣上便询问身边的太监总管觉得武科状元怎么样，像不像昔日的民昂，后来因瘟疫耽搁，便不曾提起。”
“前段时间边关传来匈奴小范围进犯的消息，或许是朝中暂无可用将帅，又勾起了圣上对怀氏的回忆，夸赞顾将军有当年怀将军的英姿，当即便委任顾将军驻军燕北平息战乱，同时秘密派我等前往江南王家，看望怀氏后人。”
“果真只是为了看望？”
杨锦帆不信，恶名昭彰的暴君会突发好心，派人来看望乱臣贼子的后代？
确定不是灭口以绝后患的？
齐朗点点头：“是为了看望，看活着的怀氏后人过得如何水深火热。如果过得还算可以，便暗中给王家提示，圣上可不希望她们过得好。”
“……”
杨锦帆心头涌起两个字，荒谬！
怀氏是以勾结外邦意图谋反的罪名被灭，虽罪不及出嫁女，其他人就不会见风使舵吗？
或者皇帝本就知道怀家后人过得水深火热，只是想让人来揭开好不容易结痂的旧伤口，再感受一次灭族之痛，日日回想起二百五十三口人葬身火海的场面，一辈子活在痛苦和仇恨中，却又无能为力的挣扎。
亲人的离去是一生的潮湿，景德帝就是要让人活在他皇权的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