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苏落怔怔的睁着眼睛,像是事发得突然一般,之前做的准备与功课岂不是白用功了?
好在坤以常做事利索,已经熬好了补气的汤药,待汤药送到顾苏落嘴边的时候,她已经大汗淋漓,整个精神状态都好像濒临崩溃的边缘。
原还觉得自己能忍,且还做足了心理准备,可到了这一刻,顾苏落觉得那些全特么的都是狗屁。
床单之内染了血红,血水也时不时的从产房端出去,坤以常就呆在门外随时待命。
顾苏落忍痛喝下小半碗汤药,就听到产婆已经开始催促:“娘娘,可不能泄气啊,再发些力,再发些力孩子就能出来了。”
顾苏落紧咬着牙,只觉自己像要死了一样,突然又听产婆喊:“松口气松口气,娘娘松口气,深呼吸!”
到底是要发力还是松气?
顾苏落好想骂人,可浑身已经精疲力竭,根本没有时间顾及其他,产婆让她松口气,可浑身却是绷紧,产婆在耳边催促的声音变得模模糊糊的。
好一会儿,好像又清醒过来了,这才赶忙松一口气。
“好了娘娘,现在憋着一口气,继续用力。”
“……”
彩云紧紧的抓着她的手:“娘娘挺住,孩子马上就出来了。”
孩子出不出来,顾苏落觉得她比彩云更清楚。
大宁太初二十三年,八月初十,未时,一声啼哭响彻花琅,瓜熟蒂落。
似掐着点一般,孩子刚刚生下不久,花琅城街道一声铁蹄急促,直冲顾苏落所居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