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副局长,军统为何没有审讯异己份子,莫非你们只是装装样子,其实不想对地下党动手?”
瞥了这家伙一眼,左重冷哼一声走向汽车,古琦几人连忙跟上,谁都没有搭理徐恩增,对方就像臭狗屎,沾不得。
返回罗家湾的路上,看着假寐的副局长,古琦提议要不要随便找个俘虏提审一次,免得有人说闲话。
左重思考片刻,轻轻点了点下巴:“也好,那就去看看吧,顺便与那位何公子聊一聊,这位可是让委座头疼得紧,得赶紧处理。”
他口中的何公子,便是那位果党元老之子,地下党南委高层,身份敏感偏又颇具影响力。
民国二十二年,对方被租界巡捕房抓捕,当时果党内部一片哗然,数位元老出面为其求情,某人只得下令释放。
这次何公子被捕,说情的人又一次挤满了某人的办公室,就连戴春峰也是其中一员。
老戴的好友胡长官当年差点因为身高不达标无法进入黄埔,多亏了何公子的父亲慧眼识英,特批其入学,这个人情堪比天大,胡长官不得不还。
前几日,胡长官还派副官送来了大量生活用品,生怕何公子吃不饱穿不暖。
不多时,轿车抵达警员宿舍,左重下车与负责看押的特务头目聊了两句,带着众手下来到了何公子的牢房。
说是牢房,其实连房门都没有锁,只要对方不逃跑,特务们任由其自由活动。
透过铁窗,左重看见何公子正在书案前挥毫泼墨,旁边还有一位样貌颇佳的年轻女子负责研磨,此情此景有种说不出的雅致和适意。
如此“别具一格”的坐牢方式,看得古琦等人目瞪口呆,左重却面色如常,他信步走入房间,目光扫向书案上的宣纸。
“半生教养非徒劳,未辱双亲自足豪”
宣纸上写了两首诗,都是何公子写给家人的“遗书”,诗里句句饱含着对母亲的思念,还表达了对信仰的坚定。
年轻女子见到左重,立刻恭敬问好,她自称是二陈府中的女佣,好嘛,陈家也掺和进来了。
左重挥挥手让女佣离开,自己凑到书案旁低头看了一会,而后抬头询问正在擦手的何公子:“既然先生这般思念母亲,为何不幡然悔悟,弃暗投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