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北边周家的灵玉矿,今年绝矿了。”她低声说,“周家请了仙师前去探看,但即便现下动身,也赶不及今年的收成,北地今年三省绝收……怕不是周家看上了我们家的坤玉佩,想来个有借无还?”
阮慈惊呼一声,一时间忘却了甜玉,愁眉无计,“这……这该怎么办啊?”
两个小姑娘都不过豆蔻年华,阮容长了两岁,可也是自小长在深闺,如何能有主意?只是彼此低声议论,越说越慌,阮慈泪涟涟地,叫阮容发誓,若有事定要带着她一块逃走——宋国的世家斗争,输了便是全族覆灭,很少有余孽能够逃脱,便是让他们逃了,只需把守当地符祠便可,若无符力护体,火瘴袭身,一样是死。
阮容被阮慈说得更怕,两人夹缠个没完时,阮谦收功起来,笑道,“你们叽叽喳喳的都说什么呢?无稽之谈,等我和伯父伯母告一状,你们就等着受罚吧——还不去持符?虽说符力充盈,可也要做做样子,不然,符师嬢嬢若是问起,你们如何解释?”
他虽是旁系出身,但长了二女几岁,便很有长兄派头,带着两个小姑娘前去符祠,路上不忘消忧解愁,“周家之事何须忧心?天下皆知,我们阮家不和别家相同,阮氏血脉最为贵重,和天家世代通婚,血脉相溶——难道忘了我们祠堂里悬着什么匾额了么?”
七百年前,宋国立国伊始,阮氏祖先便是开国太.祖的结拜兄弟,太.祖为人暗算挖去心脏,局势危殆时,阮氏祖先斩断太.祖左臂,自身右臂,将二人血脉连上,用自己的心头血浇灌了太.祖的心脉,直到护法高人将心脏抢回,此事传为嘉话,天下皆知。开国后御赐左膀右臂、血脉相连匾额,阮氏亦以自身血脉为傲。
众人皆知,阮氏骨血最为贵重,这也是阮家族训。阮家宗房虽然人丁不茂,但阮氏血贵,旁支中不论亲疏,唯才是举,阮谦便是旁系出身,只因能说会算、天资卓越,便被另眼相看,收入内院读书。数百年世族倾轧,阮家便是靠着这些层出不穷的血脉英才,方才长盛不衰。
“阮氏血贵,一滴千金,”阮谦也是说得兴起,“当年老祖宗和太.祖结的便是血盟兄弟,只要两家血脉流传,盟约不变,哪有人家能威胁到我们阮家的地位?无非拉拉扯扯,想从我们家中图谋些好处罢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