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殿下的太子之位?”
严忠浑身一震,抬头望向自己的女儿,她这话戳中了他的心事,他何尝不担心?自武长桉从北尼重伤归来,武思厉对他的冷淡是有目共睹的,其他人尚且看不出什么,可他严忠心细,武思厉虽然面上不说,但心里其实很不愉快。
这不愉快来自三个方面,一是六叶反贼,他擒住武长桉,将他狠狠折磨一番后竟还放他回来,这是完全不把他大北桓朝放在眼里;
二是箫肃无能,没能好好保护自己的儿子;
最后一个方面是矛盾的结合体,他派武长桉随箫肃出征北尼,本意是让他历练,振奋军心,可他自己没用,被六叶擒住。
把他擒住也就算了,在战场上厮杀哪有不牺牲不失利之时,但他贵为北桓朝尊贵的太子殿下,在六叶那受尽苦楚,竟还有脸回来?
他要是有血性,就应该死在六叶的手里,而不是兴师动众地让人送回楠陵,使皇室颜面尽失!
“虽然六皇子还小,但陛下向来厌弃无能之人,在陛下眼里,殿下忍辱偷生正是无能之体现……”
严忠想起了武长岭,正是因为他整日无所事事,才被武思厉冷落厌弃,最后疯癫痴傻,落得随箫淑妃发配南疆的下场。
“君心难测,为今之计就是把殿下的身体养好,静观其变。”
见严倾城一直苦着一张脸,严忠有些心疼,再次安慰她:
“六皇子尚且在襁褓中,即使陛下有其他想法,也得等六皇子长大,这中间的变数谁也猜不到,眼下好好照顾殿下最为紧要。”
严倾城闻言点了点头,将自己父亲送至殿外。
天空雨雾迷蒙,楠陵今年的冬天似乎格外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