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暖炉开始用上,柳若雪坐在矮榻上看书,紫珠正往火盆里添炭,半年了,她烫伤的手背已经愈合,但仍留有伤疤。
自古烫伤最难治,能好到这样的程度,她已经很满意了。
夹了一小块红炭送进暖炉,紫珠提着它走到柳若雪跟前,让她暖暖手。
柳若雪将手覆上去搓了搓,让她把小暖炉提到书房去给魏亦玄。
要不是她肚子大得不想动,她就自己去了。
怀胎十月,这个月即将临盆,柳若雪既害怕又期待。
魏亦玄这几日总是寸步不离地守在她身边,初为人父,面对即将出生的孩子,他显得比柳若雪更紧张,稍微有个风吹草动,他就担心的不行,为了安全起见,让稳婆时时跟着柳若雪。
柳若雪心里感动,但又觉得天天被一妇人絮絮叨叨地跟着,浑身不自在,就交代稳婆让她在家里等消息,一旦有动静,她会派人第一时间去找她。
稳婆有些为难,让柳若雪去跟魏亦玄说,魏亦玄起先不同意,后来知道拗不过她,就答应了。
没有稳婆跟前跟后的唠叨,柳若雪觉得自在多了,闲来无事就坐在屋里看上几页书,那安静的氛围让她很是享受。
书房里,魏亦玄正端坐在案前看一封信,这信是夜幕时分,由专人从北尼送来的。
林琅在一旁默默地等着,见魏亦玄神色肃然,便忍不住问道:“什么情况,殿下?”
魏亦玄抬眸,将信纸递给他,示意他自己看。
林琅认真看完,沉默良久,才道:“没想到这箫肃对武思厉如此忠心,果然是一条铮铮汉子!”
这信是胡彪锋让人送来的,信中说箫肃被俘,无论六叶如何威逼利诱,施以酷刑,他都不肯卖主求荣,相反还傲骨铮铮地将六叶骂得狗血淋头。
“不要小看一位常年在战场上厮杀的人,若没有绝对的忠心,他们不会在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特别是对箫肃这样的老将军而言。”
魏亦玄语气平淡,似有几分无奈地说道。
林琅明白他的意思,箫肃若没有绝对的忠心,当年就不会心甘情愿地交出兵权,也不会在年老体迈时毫无怨言地领着自己仅有的两万士兵出征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