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槌大师主不让贤,盘腿坐在了当中,引领巴豆坐在他的一侧。
巴豆的旁边,坐着樱木明智,最后一个,是约翰。
约翰入乡随俗,盘腿而坐,只是刻意跟另三位保持了一点距离。
此时四人,抬头便可将整个寺院一览无遗。
李延年一袭白衣,少年持重,先前却在食用碟中干果,等大家坐好,他才慢条斯理的吞下嘴中食物。
他笑着道,“我的曲子可曾为诸位带来大欢喜?”
也不知道他在问谁,所以,巴豆没有说话,旁边的樱木明智是不敢说话,而教督约翰却是坐等正题。
一槌大师笑呵呵道,“佛陀说他曾云游四海,化斋乞食,见过落魄万家,穷苦百姓,当时问他们,苦不苦?他们都说,苦,佛陀便用棒子敲他们的脑袋,说既然苦那就要放下,放下便会有大欢喜。而在坐诸位都放不下,哪里会有大欢喜。”
李延年含笑点了点头,抚着琴弦道,“一槌大师,先前经你一通捧杀,差点让儒圣陨落当场,现在,又不知诸位之欢喜。”
铮地一声,他拨动了琴弦。
这一声弦音拉扯了那香炉里的一缕青烟,直落地面而去,恍惚之间,一个扭曲的大篆体汉字被他弹至地面,灵动若生。
接着,他又拨动一弦,那个汉字便扭动如一个持械的舞者,在大家的面前跳跃,舞蹈。
这个舞者,汉字为体,青烟为形,而随着他的舞动,青烟颗粒般聚散有度,逐渐呈现出他的容貌和神意,整体虚实转换,各处细节清晰可辨,简直妙不可言。
接着不停,他弹出了第二个舞者,是一个篆体‘人’字,落地之后,柔韧的线条便幻化出一个舞女,她翩翩而走,长袖飘逸,体态婀娜。
巴豆看到这个舞女,眯起了眼睛,脑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豁然而出。
李延年手指继续拨动琴弦,很快,十几个灵动异常的舞者便在地面占据四方,形成一块围棋的棋盘。
棋盘很大,就像一个投影到地面的大屏幕,那些舞者则像一个个小精灵,女舞者泛白光,男舞者如影子,却比女舞者更具有实体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