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似是被车夫的气势镇住,愣怔了一瞬,上下打量着他嗤笑道:“来我西陵的人不计其数,若是都以客人自居,不接受检查,我西陵何以维护安定?”
“你等既不是官差,我亦未做错什么。”车夫扫了一眼衣着各异的队伍,直直看向他,“这般当街拦车,是何居心?莫不是想劫财?”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质疑老子?”男子双目喷火,似是一只被激怒的困兽,霍地甩开身上盖着的皮毛大袄。
车夫瞥了一眼他左腿右手缠着的绷带,唇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冷笑,眼底杀意一闪即逝。
“来人,将这马车围起来。”阿赤如狼般猩红的眸子死死盯着车夫,他倒是要瞧瞧什么样的主子有如此嚣张的车夫?
一队人马快速围拢过来,车夫面上波澜不惊,扬起鞭杆子拍了拍肩头的落雪,冷声道,“我家主子身份尊贵,你确定要如此么?”
不知为何,阿赤忽觉周身似是被泼了一盆冰水,连牙齿都在咯咯打战,他一把扯过毛皮大袄紧紧裹住身上,嘴唇哆嗦着:“老子管你是何身份,在我西陵地盘,就算是,就算是东睦皇帝来了,又如何?”
“啪!”鞭子似闪电般凌空划过,伴随着一声凄厉的哀嚎。
两道劲风袭来,马儿齐齐后退,众人目瞪口呆,眼睁睁看着阿赤抱着脑袋歪倒在爬犁中不住惨叫,竟无一人上前。
“该死的,你们都瞎了么?还不快将这臭车夫拿下。”良久,阿赤才缓过一口气仰起头,面上两道血肉模糊的鞭痕甚是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