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翦放下手机,望着前边虚无的空气,长长地吁了口气了。
当了二十几年母子,曹娇芸什么脾气秉性,他早已了然于心。
在说出放弃继承权的前一刻,他就预测母亲又要大发雷霆了,但有些话,哪怕明知徒劳无功,该劝还是得劝。
实在劝不动,他也算尽过了力,问心无愧了。
转眼到了盛一凡生日这天,盛翦特意起了个大清早,安顿好老爷子后,便驾车回盛家将自己捯饬整齐,反复确定过没问题了,这才拿起车钥匙下了楼。
正准备走出客厅大门,迎面就看到昨晚又夜不归宿的曹娇芸回来了。
四目相触间,两人都愣了一下,很快都恢复了常态。
盛翦视线在她珠光宝气的衣着打扮上巡视一圈,皱眉道:“妈,我上次不是跟你说了么,玩归玩,但不要熬通宵!你都这个年纪了,学学人家睡美容觉吧!”
曹娇芸最近跟会所刚来的一个小鲜肉打得火热,昨晚浪了大半宿,这会累得只想倒头就睡,哪有心情听他在这啰嗦,顿时不耐地沉了脸,“我上次也说了,你一个连继承权都坐不稳的废物,还没资格对老娘我指手画脚!我爱做什么是我的自由,你管不着!”
见她油盐不进,盛翦也懒得在这浪费时间,拎着钥匙就打算越过去。
擦身而过的一瞬间,曹娇芸闻到他身上飘来刚洗过澡的沐浴清香,心里不觉生疑,若有所思地扭头望向他。
自打那个老不死的住院后,盛翦就一直呆在医院做陪护,平日里有什么需要,都是差使佣人回来取,一次都没回过家,没什么事也不会出病房。
眼下他不仅忽然回了家,还打扮得这么光鲜得体,很难不引起她的猜测。
思绪之间,盛翦已经跨出门口往外走了一段路,曹娇芸敛住心神,追了几步过去喊住了他,“慢着,你这是要去哪?”
盛翦定住脚步,回头对上她的视线,神色淡淡地,“爸爸过生日,我去给他庆祝。”
曹娇芸闻言一怔,脸上微有讶色,问道:“今天是你爸爸生日?”
盛翦一听她这话,就知道她这段时间过得有多放飞自我了,嘴角挑起一抹嘲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