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斐亦在一旁点了点头,道:“除了这等老天赏饭吃,靠天赋的行当之外,也没有旁的了,再加上这抬过来的尸体……”看着眼前逐渐散开一条路的人群,林斐说道,“我猜……是个神医。”
人墙的尽头轰然出现了一道裂缝,长安府尹同林斐走了进去,堵住了这人墙主动让出的裂缝,而后一眼便看到了地上担架上白布覆面的尸体以及尸体两旁衣着缟素的亲人,有尸体旁抹泪嚎哭的妇孺孩童,还有那气急败坏冲进赌坊拖人的血气方刚,十五六岁的少年人。
这情形……只一眼,便能让人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一旁人群里的唏嘘声不断传来。
“听闻只是小病,又是一家的顶梁柱,所有担子都在他肩上担着。白手起家,据说在当地也算个人物,可谓商贾奇才。在长安城里一手置出了这么大的产业,好生了不得呢!”有人唏嘘道,羡慕中掺杂着几分说不出的惋惜,“我家里靠着两代人才堪堪在城里置下宅子,他一个人……短短几年间,如此大的产业,真真是想也知晓,若是再活些年岁,指不定这长安城里都有他说话的一席之地了。”
“那还真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另有人跟着叹道,“如此厉害,家里哪敢怠慢,特意花了大钱请了神医过来为他治病,哪知这神医竟是个赌徒,直接将人治的送去阎王爷那里了。”
“这般大的家业……他又突然出事,连个缓冲都没有,两个大点的儿子还在学堂读书呢,哪里扛得起这担子?又哪里是那群商贾老手的对手?这家业……怕是完了。”一旁的行人也是惋惜不已,“可惜可惜!这一家子的富贵怕是要到头了。”
“更可惜的不是明明只是个小病?便是换个寻常大夫也不至于此,花大钱请的神医竟是同阎王爷串通好的,还不如不请呢!”众人摇头感慨
那一家子的哭嚎声震天,两个冲进赌坊的少年人也边哭边扯着那被拖出来的神医让他“赔”。
护了一路肥羊的赌坊中人此时的神情亦是微妙:他们护肥羊,是因为肥羊是生金蛋的鸡,同样的,对面那被这‘嗜赌成性’的肥羊治死的也是只生金蛋的鸡,且生的金蛋可不比这肥羊生的金蛋小。
他们有多紧着这肥羊,对面就有多紧着担架上白布覆面的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