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看来看去,都已是尽力稳妥、周全,不留隐患了。”府尹夫人说道,“左右,在我看来,他们是将周全做到极致,没有漏洞了。”见自己说完这话,林斐和长安府尹朝自己看来,府尹夫人想了想,又道,“当然,也是不得不周全。毕竟,这一笔维护的生意不止能让他们养老,指不定还能传到子孙后辈身上,永远不愁吃穿了。”
就似神医的子嗣不定成的了神医一般,许多极其厉害的工匠大师的子嗣哪怕自小接受了工匠大师最悉心的教导,也认真学了,终究是缺了几分天赋难成大家的。比起成大家这种天赋之事,不如留一门这样的‘维护’生意给子孙后辈,如此……也不愁吃喝了。这同那些乡绅富户留下许多田地屋宅商铺,让子孙后代以此过活的道理是一样的,通常只要不沾上赌这等恶习,一辈子也都能衣食无忧,做个富贵闲人。
府尹夫人这等女子自是人情通达,阅历不凡的,谈起事来也不消人将话说全,通常一个眼神便能领悟了,这也是长安府尹一直得意自己挑夫人的‘眼光极好’的原因。
“确实周全极致,且还能让他们捧上一只铁打的,永远摔不坏的饭碗了。”林斐说道,“但……其实还是留个了个后门,工匠们明明可以更周全的。”
“今次一场大雨下了整整一日,如此漫灌之下,人若站在那连桥之上,大半身子都能被淹没。”林斐指着那放水之后露出的连桥桥面说道,“所谓的周全,根本未考虑下雨时人若在连桥之上的情况。”
“其实工匠们若是勤快些,根本不需要这个阻隔泥沙流出,定期放水的排水口的,素日里摇着船,带着人铲来旁处河床上的泥沙加固这一处,也是可以的。”林斐说道,“所以,这下雨时人若在连桥上的后门这一处危险其实是可以不留的。”
这话一出,长安府尹夫妇顿时恍然,两人对视了一眼,想到造皇陵的工匠们喜留后门的习惯不由摇头,叹了口气之后,长安府尹说道:“或许是习惯使然了,虽然收钱办事,可工匠还是留了个心眼,以防自己被算计堵死。”
“还有一点,同样的工钱,比起直接造个堤坝堵住泥沙流出,只需定期过来放水,这整日摇船去挖旁处的泥沙来加固河床明显更累。”林斐说道,“一样的工钱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