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流哑口无言。
“还有,你知道,他若是知道你还活着,肯定也想让你死。如此一来,为了安全起见,你们必定得死一个。”
溪流和她于黑暗中互相看了一会,低下眼眸。
她让郑开儒在她与水乔幽都随颖丰公主去原阳期间意外死亡,确实就是为了脱除在场嫌疑。她自认自己也做得很好,没有想到,这一切的始末,水乔幽早已了然于胸。
她一直以为,这过程中,她是唯一可以窥见全局的人,殊不知,她原来只是一直被她看着的跳梁小丑。
“看来,姑娘知道的,远比我以为的还要多。那日,或许,我不该杀……”话语到了嘴边,她止住声音,静默少时,重新道:“没有或许。”
郑开儒确实见过她,虽然他们只见过两次,但是有一次郑开儒要求她露了脸,虽然那次她脸上做了伪装,郑开儒见到她时也未认出她来,可就像她说的,隐患会一直存在,保不齐他哪日就想起了她,到时候就是大麻烦,因此,他必须死。
溪流再次真心夸赞道:“姑娘,好谋算。”
此事,自她那日开口‘请’ 她帮忙时,她无论做出何种选择,都无法再隐藏。
除非,她不是溪流。
她想起了那日在原阳,水乔幽带她去别院对面的山顶说的那段话。
“其实,那日在原阳别院对面的山顶,姑娘说的那段话,就是特意说给我听的,对吗?”
溪流又低声笑了一声,笑那个时候的自己。
竟然自以为是的在她面前装傻。
“当时,你不是已经听出来了。”
只不过,她选择了没有听懂。
溪流望向她,脸上笑容渐渐落下。
“……没听懂,听懂了,又能如何?”她又望向月亮,声音变低,低到如喃喃自语,“有些事,即使进入穷巷,也是无法掉头的。人力固然有穷,可不是也说,蚍蜉亦可撼树。”
今日已不是当日,水乔幽没有点评她的感悟。
溪流沉默了一会,知道伤春悲秋、事后感悟于她都是无用的,她调整了情绪,重新开口。
“我还有一事不明,亦想向姑娘请教。”
她没等水乔幽说话,直接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