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司年给猫妈妈留下一盒鱼罐头,第二次,司年给怀孕的猫妈妈留下了一把伞。
第三次,就是猫妈妈生产那天。
那是个大雨滂沱的午后,司年拎着从超市买的火锅食材从楼下经过,她下意识地去找那抹白色的身影,然后在湿漉漉的草坪上找到了她。
猫妈妈的尸体已经僵硬,血水混杂在她满是脏污的皮毛上,身旁还有几只同样没了气息的小奶猫,湿淋淋地躺在雨水砸出的水坑里。
唯一存活的这只,被司年捧回了方眷家。
方眷开门的时候,司年浑身已经湿透了,小臂上挂着的塑料袋子勒得手臂直往下坠,她双手拢着一团冻得瑟瑟发抖的小东西,奄奄一息地趴在她的手心。
起初,方眷是不愿意养这种脆弱又毛茸茸的东西的。
她小时候被猫咬过,直到现在都对这种,会冷不丁给人一爪子的动物敬谢不敏。
只是在司年小心翼翼给她妈妈打了电话,又同样遭到了拒绝之后,方眷到底还是答应了把这小东西养在自己这里。
司年脸上的欢喜显而易见,像是天边炸开的烟花,灿烂到让方眷对那小东西也没了那么多的抵触,还让司年给她起个名字。
方眷说贱名好养活,于是小家伙最后定下了叫狗剩儿。
等到高三这年寒假的时候,狗剩儿已经成了一只亭亭玉立的、成熟的小母猫猫。
她一身毛发雪白,蓬松拖地,双眼碧蓝,叫声娇软。
除了左耳听力弱,右耳听不见以外,她完全没有辜负这个“贱名”的背后期许。
于是能吃能睡还到了发、情期的小母猫,在高三下学期的第一个周末,被安排进了宠物医院。
在和宠物医生配合演了一出“抢劫”的戏码之后,方眷去了一旁的咖啡厅等司年。
她们约好了今天来看电影,但司年有事在路上耽搁了,大约还得半个小时才能到。
方眷百无聊赖地看着玻璃窗外的人来人往,咖啡店门口的风铃每响一次,她就要回头去看一次。
最后一次回头,进来的人她认得,是司年的妈妈——穆青。
穆青女士径直向她走来,然后在她对面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