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了个头,却迟迟没有下文,司年的眼睛看着她,似乎透过她的皮囊看到了她的灵魂。
方眷只能再一次躲开了那样的视线,嗫喏着,说“那晚,我听说顾兰时向你表白了?”
司年眼睛里的光肉眼可见的暗淡下去,她后退了小半步,像是嗤笑了一声,“你放心,我没答应他。”
方眷的眉头紧紧锁起来,“我不是这个意思。”
“都行。”司年语气平淡,她转过了身:“随你吧。”
方眷心口忽的一滞,她宁可司年是歇斯底里,是阴阳怪气,也不想看她近乎放弃的平淡语气和神色。
一股被抛弃的巨大失重感向她袭来,方眷赶在司年离开之前一把合上了后门。
司年的鼻尖离那门几乎只有一寸的距离,她呼出的气息在青色的铁门上凝成了一小片水雾,水雾旁边,那只漂亮的手掌重重抵着后门,浮起的青筋从手背蜿蜒上小臂。
司年正要转身,却被另一只手掌按住了肩头,那只手在微微的颤抖,方眷就站在她身后,说“你别回头,我有话问你。”
话音刚落,教室里的灯熄了。
司年抬头望着暗掉的灯管,“到熄灯的点了吗?”
方眷:“应该是停电了,你别怕。”
方眷能感觉到司年的脑袋又低下去,像是不服气似的,低低的说:“我不怕。”
方眷的紧张在那一瞬间散去了,她在黑暗里的到了最大的安全感来面对未知,说出的话也顺畅的多。
方眷问道“你那晚为什么没在我家住下。”
司年放假的时候常常被带到方眷那里住,家里的一应日常洗漱用品也都是齐全的,可她还是选择了凌晨一点回到了学校,甚至为此还发了两天的高烧。
天知道司年第二天酒醒,想起自己做过的事情之后,在那紧闭的次卧门前演练了很多久。可门推开,里面根本没有有人使用的痕迹。
她的纠结、窃喜、自责,和那一点被强制压下去的一点点希冀,就像是迎头浇了一桶冰水,化成了让她头晕目眩的失望。
为此,方眷甚至有些怨司年,为什么逃呢?
“因为我不想在你家里通宵照顾一个醉鬼,可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