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上的妇人,双眸紧闭,不知是听到了月蘅容说话,还是什么,只有那睫羽轻微颤动着。
无法回应。
而月蘅容本就没有想着,床榻之上的人会有什么回应。
月蘅容瞧着一旁放着的沾湿的帕子,手上动作倒是轻柔的握着妇人的手,一点一点擦拭着。
“母亲,我早就知道我不是月家人了。”
月蘅容竟直接将一直以来藏在心里的话,就这么当着她的面,平静的说了出来。
暗中的季司深,略微诧异。
月月这是……
月蘅容也没去看躺着之人的脸,也就并未注意到他这句话出口,那越发颤动厉害的眼睫。
“我也知道那天晚上,你想杀了我。”
季司深心头微动。
“母亲,你知道我为何答应嫁进季家么?”
“知道我为何要求父亲一定要替你治病么?”
月蘅容此刻毫不掩饰将自己的内心暴露无遗。
“因为只有你活着,才能承受这苦果。”
“只有你活着,才能感受到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痛不欲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季司深眸光发亮,啧,他果然还是小瞧柔弱的月月了啊。
月蘅容忽而笑了一声,“你放心,等我走了,父亲和筝儿,也一定不会放弃治您的病。”
“季家给的聘礼,足够父亲用这世上最好的药,吊着您的命。”
“我也一定会回来看您的。”
月蘅容字字句句都很平静,甚至没有一点儿波澜起伏,却令人听得毛骨悚然。
月蘅容甚至能察觉握着地手,都在颤抖。
不过,也不过是徒劳罢了。
月蘅容放下妇人的手和帕子,又端过不知何时放在这里的药,喂到妇人的嘴边。
往日能进嘴的药,此刻竟顺着嘴角下流。
月蘅容也不甚在意。
“母亲,你从身子不好的第一日开始,便是我亲自给您熬药的。”
“日子久了,我倒是忘了母亲身体是从哪日开始不好的呢?”
月蘅容一句比一句更为震撼。
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