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锦的手指和她的气息一样冷，林松垂下看着她脸的眼睛，将目光落到了她裙摆上的狰狞鬼脸上。
“从一开始，我就是他们的人。故意引你去角斗场，故意让你发现我，不管你最后会不会带我回去，我都要想办法跟你回去。”
“就算不是我，也有其他人。”
“我其实只是他们安插的棋子之一，但是他们自己都没想到，师……阁主会直接收我做弟子，更没想到，我们会成亲。”
荼锦收回自己的手，冷冷说道：“你可以选择不动手的。凭我父亲那会对你的看重，凭我那会对你的感情，你完全可以坦白。”
林松苦笑，他当然知道，他也想过坦白，但是……
“我父亲虽是人族，但我母亲却是妖族，她的族人死了在你父亲手里，她也还在那群人手里捏着，我不能不救她。而且，我以为，我不爱你……”
他以为自己可以不爱她，他以为自己对她只是利用，对浮生阁也只有厌恶。
但在看到浮生阁的人倒在血泊时，他会不受控制的颤抖，会憎恶自己和那些人。
他这百年，没有一刻不痛苦悔恨。
他不敢想荼锦，不敢想浮生阁，但还是每天都梦到他们，梦到荼锦。
“树大招风，浮生阁太强了，强的让其他势力不能喘息，让世人只知仙门浮生，其他势力皆无法入眼。你父亲眼里又容不得沙子，见不得各方势力的小动作。他还主张开办仙门学府，公开各方势力的功法供所有人学习。”
“其余势力都觉得他这样做的真正目的是想打压他们。各方势力的功法公开，所有人都能学习的话，仙门该怎么立威，该怎么让普通人继续敬畏？”
“魔族和妖族知道各方势力的打算，自然乐的帮他们一把。毕竟你父亲的目的若真的达到了的话，人族将空前强大，还有就是，他们怕你父亲。”
荼锦只觉得讽刺，她低低笑出了声，笑到自己眼泪都出来了，她以为已经麻木的心脏又开始疼，像是被人一点一点撕碎。
一旁偷听到全部的颜兮抱着亭瞳，难受的闭了闭眼睛，压下眼底不受控制漫出来的酸涩。
林松仰头望着荼锦，他说：“锦锦，这个世界坏了，容不下师父那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