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倪嘉木抓着被子的手，捏紧又松开，循环几次后，他坐直身子想要拿过手机。
陌妤的声音传来：“对不起，我不知道，以后不会这样了。你们继续忙，我先挂了。”
白晋唯看着倪嘉木泛红的眼睛，把手机放回原位：“不好意思，嘉木，我刚才说话重了。”
倪嘉木摇摇头，声音沙哑：“之后只会更残忍。”
季霖在倪嘉木后脑勺垫了块枕头，问道：“为什么选乔枫？肖鹤城不是更好吗？”
倪嘉木目光望向窗外，神色黯然：“我看过肖鹤城的体检报告，他身体损伤严重。我不想小妤和他在一起后，整日为他担心。乔枫有钱有头脑，和小妤小时候就认识。只要他恢复记忆，对小妤的爱不会比我少。等我死后，我会把倪氏产业交给他，我希望小妤能嫁给一个健康、爱她、能保护她的人。”
白晋唯追问：“要是乔枫恢复不了记忆怎么办？”
倪嘉木笑了笑：“他可以的，我相信他。”
白晋唯点头：“行，吴康那边我已经开始行动了。他这几天整天泡在赌场，等他再染上毒瘾，一回国我就报警。”
倪嘉木思索片刻，缓缓说道：“不急，先看看赫青青能不能解决他。”
凌晨五点，赌场外的街道犹如被夜色浸透的墨纸，浓稠得化不开。赌场霓虹灯光在雾气里氤氲，将吴康的身影拉得歪歪斜斜。
他脚步踉跄，酒气裹挟着咒骂，狠狠冲赌场大门啐了一口：“mad，一整晚手气背到家，赫青青那贱人还把卡停了，等老子回去，非收拾她不可！”
“康哥，康哥！”
吴康转身，瞧见三个男人鬼魅般从暗处钻了出来。
他不耐烦地挥手：“滚远点！自从听了你们的，来这鬼赌场，老子就没赢过！”
其中一人满脸谄媚，像条哈巴狗凑上前：“康哥，您眼界多高，这点小钱，在您眼里不过毛毛雨。等拿下乔家，那财富还不是您说了算。”
男人的话说在了吴康的心上，他抖了抖散发着酸臭味、穿了好几天的外套，胡乱抹了把油腻的头发，脸上露出得意的笑：“算你小子有眼力见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