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眼睁睁看着陈颂亲手把他那辆二手的自行车,放在了宁卫民开来的五十铃面包车里,然后人也上了车,就此绝尘而去。
对方居然是开车来接他们的?
这让这个沪海人真是没想到。
他立刻意识到两个楼下邻居的境遇恐怕由此真的要往上走了。
心里登时酸酸的,除了懊恼刚才错失良机之外,也不知道是在羡慕,还是在嫉妒。
至于宁卫民他们,上了车还在数落那沪海人的不是呢。
不知道是不是平日里没人说话,还是今天搬家高兴的,反正刘洋今天这嘴有点碎。
滔滔不绝,把刚才那个沪海人小气到偷同屋牙膏用的丑事也拿出来说。
还说最绝的是他同屋,那个也是个沪海人,居然颇有生活智慧。
发现牙膏少了,怀疑同屋偷用,但空口无凭,又怕对方狡赖不认。
因此想来想去,就偷摸在牙膏里塞了一根火柴,如果对方偷用了,火柴就被压出头来了,最后果然发现对方的行径。
“真是不可思议,这点聪明都用这儿了。”宁卫民不由感慨。
心说了,从国内出来的人也是五花八门,什么的人都有。
这样的主儿,即使是自己的同胞,也很难生出好感来,甚至有可能败坏华夏人的声誉呢。
而刘洋显然也是这么想的,只不过他却没留神,开了地域炮。
“其实也没什么不可思议的。沪海人本来就是这么斤斤计较的,吃饭都得按米粒儿来数。刚才那主儿就是沪海一小工人,眼皮子太浅,没什么见识,见识决定人品。”
结果倒是陈颂来替坏人打抱不平了。
“你这话就不对了。无论哪里人,都有高素质和低素质的人,也都有好人和坏人。你不要打击一大片嘛。沪海人也有局气仗义的。你忘了褚兄了嘛。褚兄可是帮了我们不少啊。做人不能没有良心。”
一席话说的刘洋赶紧改口,连连称是。
而这倒是让宁卫民对这位褚兄也好奇起来,打听了一下才知道,他们口中所说的这个褚兄,名叫褚浩然。
来日本前,是《沪海日报》一个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