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点,温婉驱车准时来了北城疗养院,提前订好的鲜花,拿了就走。
四月早晨的天还有些凉,她披了件风衣外套,背着手,把花藏在身后,敲响了vip套房的门。
开门的是位两鬓霜白的老太太,年过七旬,依旧风姿不减当年,身着一袭素雅的刺绣旗袍,外罩针织流苏披风,她推门含笑望着她,张开双臂:“婉婉。”
温婉唇角上扬,倾身给她一个拥抱,变魔术似的从身后亮出一束鲜花捧到她眼前:“苏奶奶,我来接您出院。”
温婉的母亲当年是歌剧院名盛一时的首席舞者,由老一辈艺术家们一手□□出来,十分喜爱的好苗子。
可生不逢时,偏巧被温成这个油嘴滑舌的看中,百般追求下花样层出,还让长辈前去提了联姻,在家人的支持下,心思单纯的姑娘难免心动,这一动,就是万劫不复。
为了照顾家庭,事业没了不说,丈夫还整天在外面沾花惹草,等危机的警铃敲响,再想回头去顾事业,已经来不及了。
基本功丢了这些年不说,年纪也大了,郁郁寡欢下,身体还生了病。
爱徒这二十多年的遭遇,属实成了苏奶奶心里的一根刺,好在温婉的天生条件比她母亲还要万里挑一,她就把她的孩子当成新的接班人,从娃娃开始,一教就是二十年。
老人家前段时间给学生做示范的时候扭了筋骨,弯腰下蹲不太方便,温婉就送她进来住了一个月,现在又接她出去。
办好出院手续,医护小姐姐偷瞄了她好几眼,直到温婉填完表格准备离开时,才红着脸问了一声:“您也是舞者吗?能不能给我签个名?”
老太太就站在她身后,一听舞者两个字,师长的威压就散发了出来,温婉不用回头都能感受到如芒刺背。
犹豫两秒,她硬着头皮道:“我是,签哪里?”
“这里!”
“我也要我也要!”
“啊啊啊能合影吗?可以合影吗?姐姐你好美,我好爱。”
温婉头一回当面听见这么露骨的表白,莞尔一笑,执笔时指尖细微的动作无不透露着气质风雅:“谢谢,你也很可爱。”
边上响起了一阵压抑的尖叫,小姑娘脸都羞红了,半躲在同事的身后,双手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