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婉,婚纱试了吧?怎么样,喜欢吗?”电话那端嗓音温软,却听起来有些虚弱。
温婉敛下眸子,托起手肘,静静俯瞰着落地窗下的景象,淡淡嗯了一声:“喜欢。”
“那就好…”对方微顿了下,语调也渐渐沉缓下来,连着温婉的心一起,“这是肖家鼎盛时期你外婆定下来的婚纱,那时你刚出生,她说送你做新婚礼物,要是再早几年,她兴许也能见到了…”
话题似乎有些沉重,肖灵韵深吸口气,自己转了话:“段英杰怎么样,你还满意吗?”
温婉又往窗边走近一步,低垂的眸子看不出情绪。
刚除完雾气的玻璃通透若无,马路上的人车如同蝼蚁,因着刚下完一场细雨,高楼林立间氤氲着一层朦胧雾气,她站在北城最高的地方,宛如置身云端,随时都可能会坠落。
眼前有些眩晕,她闭了闭眼,轻蹙眉心:“还好。”
说着违心话,她再睁开的眸子已是风轻云淡,跟对方转了话题:“妈,现在国外是凌晨,你吃了药就早点休息吧。”
对方咳嗽应了声,她又叮嘱:“以后挑你白天的时候给我打电话,我睡眠很好,打断了也不会失眠的。”
絮絮叨叨又听肖灵韵聊了些家常话,电话才算挂断。
温婉握着已经黑屏的手机垂下手,微微怔神。
肖灵韵当年和她父亲是商业联姻,没有感情的婚姻在得知温成早在外面还有一个家庭时彻底破碎。
恰逢肖氏经营不善破产,肖灵韵前脚病倒,温成后脚就跟她离婚,还带回来了一个女人,和一个比她还要大两岁的小女孩,他叫这两个人为“老婆”和“女儿”,在温婉耳里听来尤为刺耳。
但她的噩梦,从那一刻才刚刚开始……
肖灵韵病倒后就被送到了国外的疗养院,从十几年前开始,每个月都在靠温氏药业提供的药物延续生命。
前提是,温婉得听话。
她听了十几年的话,甚至连婚姻都不能做主,想要摆脱,只能拼命研制替代药品。
为了不再受温氏那一家三口的威胁恐吓,为了救母亲和她自己,熬点夜受点罪又算得了什么。
三个月前最受期待的新药研制失败后,她终于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