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笺零散铺在地上。
慕槿低头,其上寥寥数笔,著下的皆是宛陵霄近三月行踪。字迹、落款,竟与她的肖似。
然而,慕槿分明记得,自己从未见过这样的信笺。
至于霍烟提到的门房,她前日还分了他多采了草药,为他看过伤,此外便再无交集。
一切只能说明……这是诬陷。
“我没写过。”慕槿昂头,双眸黑如乌珠,凝起一层雾。
她语调却铿锵有力,“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门房会给出这般说辞……霍小姐如果非要定慕槿的罪,不如把阿叙唤来,我和他当堂对质。”
“没写过,没写过,没写过……”霍烟鼻子紧皱,阴阳怪气地道,“若人言和事实总是相通,这天下可就太平了。”
“我告诉你,门房阿叙已死,却死前也要指正你——”
她一步跃下,猛然拽起慕烟的手。
慕烟轻蹙眉头,只觉手腕一股刺痛,竟是霍烟用指尖飞快地取了她的血,将其滴落信笺。
“你恐怕还不知道阿叙指认了你什么吧?他指认你,为了让北方那些蛮子确信信件出自你手,你在信笺上留下了灵印!”
霍烟举手,一件雪白灵器乍现,金光隐隐浮动,“众人皆知,二品之下,一人仅有一印。大家看好,这是映灵器,可印出五品之下修士灵印。这信上,每封都有慕槿的!”
慕槿双眸圆睁。
只见那信笺上殷红的血流动,当真和纸面融为一体。转瞬,一簇簇木槿花栩栩绽放,浮出纸面。
木槿……的确是她的法印,但……
慕槿猛然抬眸,一边摇头,一边嘴唇轻颤:“我从未写过,我也不知道灵印为何会在信上,这分明是有人构陷……”
她的辩解却成了徒劳。
众人冰冷的目光投向了她。包括先前来寻慕槿的杨婶,眼底亦流露惘然、震惊和失望。
似铁证如山,对方也要动摇了。
“构陷?我有证据,你有证据吗?”霍烟松开慕槿的手腕,任她跌倒在地,好不狼狈。
慕槿白裙沾上尘埃,还未起来,霍家扈从又冲上前来,按住她的肩膀。